第 4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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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下午去上工，剛出家門不久，許言枝就聽到有人在談論她們三人。
“你們瞧瞧，她們這穿著打扮，真是一個比一個像資本家的小姐，你們說那許知青和小傅知青都是資本家的小姐，那徐同志是不是也……”
說話的人聲音不小，至少能讓她們三人聽得清清楚楚，很明顯這話就是對她們三人說的。
許言枝見徐繁星的臉色變了，拉了拉對方的手，但是她並沒有勸什麽，而是轉頭看向了說閑話的人。
說閑話的人名叫謝倩，是大隊裏老會計的孫女，也是記分員之一。
因為她讀過高中，在一眾農村姑娘裏長得也算清秀，又因著是老會計的孫女，一向自視甚高。
在這批新知青來之前，她對女知青們其實不怎麽看得上的，她自認為不比那些女知青差，只不過自己不是城裏人而已。
但是沒想到這批新知青來了，竟一個比一個長得俊，雖然那兩個男知青也不錯，但傅圓柏是個廢物身邊還有個蔡知青當掛件，林知青又和這許知青勾搭在一起，讓人看著窩火。
謝倩一直想給自己找個好的結婚對象，所以她現在都已經二十一歲了還沒有結婚，在這鄉下妥妥的就是老姑娘了。
原本她心裏看好的是吳家老二吳建洪的，對方在城裏工作，長得也好，家庭也不錯，可對方對她愛答不理的，而且前不久她還聽說對方在城裏已經有了個對象。
沒等她想出法子，她又看到了公社聞主任，每天做夢都能夢到那樣優秀的男人，可她去公社幾回連聞主任的面都沒能碰上，結果她爺爺也不知道怎麽知道了她的心思，把她狠罵了一頓，讓她一定不能去招惹對方。
平常她爺爺一向很寵著她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對方卻一改往日的態度，如此嚴厲，雖不知道原因，謝倩卻也不敢不聽了。不過這也抵擋不了她一顆蠢蠢欲動的心。
直到她那天在大隊部看到從部隊回來的吳家豪，對方從車上跨步而下的樣子一下子就吸引了謝倩的註意力。
雖然已經好幾年沒見，但謝倩依舊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就是吳家老大，從前領著他們一眾小孩兒在前頭跑的大哥哥。
可是萬萬沒想到，這位大哥哥身邊如今已經有了未婚妻，還是個看起來就跟仙女似的女人。
謝倩簡直快要氣瘋了，那麽多優秀的男人，為什麽就沒有一個是她的！
最近地裏的活不算少，可一看那三人說說笑笑，日子過得比她這個記分員都好，她就沒忍住嘲諷出了聲。
最好是聽到她這樣的傳言，大隊裏的人把那幾人給趕出去。
前段時間說這些謠言的人中自然也有她。
一開始謠言也不知道是怎麽傳出來的，反正謝倩覺得無風不起浪，既然都有這樣的說法了，那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尤其是她說了幾次對方都沒有否認之後，她更是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。
今天她只能算是故技重施，也真沒想做什麽了，就是想著洩憤而已。
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，從前一直對他們的話視若無睹的許言枝今天卻一反常態朝著她沖來。
許言枝毫不客氣地指著謝倩的鼻子，她重覆道：“你剛才說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謝倩一下子被她唬住了沒能說得出話來。
她可是還記得村裏人說的知青們尤其是這個小傅知青很暴力的話，她們不會是想對自己動手吧？
“我說什麽關你什麽事？我又沒有指名道姓。”
對，她又沒有指名道姓，如果許言枝沖她發難不就證明她心虛了嗎？
想到這裏，謝倩瞬間得意起來，“許知青，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？”
許言枝要的就是這種出頭鳥，她笑道：“我心虛什麽了？”
“你，你難道不是承認自己就是資本家的小姐了嗎？”
“我幾時說過我是資本家的小姐了？倒是你，挺會給人扣帽子，我看你爺爺也在大隊部工作這麽多年了，思想覺悟應該沒問題才對，這些話應該不是他教你的吧。”
也不知道為什麽，一聽到對方說起自己爺爺，謝倩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她有些心虛道：“這事跟我爺爺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我們和資本家都沒什麽關系，你還能把我們和資本家扯上關系，你和你爺爺是一家人，難道你還不能代表她？”許言枝一頓輸出把謝倩和她身邊一起說話的小姐妹都給說楞了。
正是上工的時間，許多村民聽到有人吵架，慢慢地都圍了過來。
謝倩心裏有點慌，但是看到許言枝理直氣壯的樣子，她實在不舒服，想起近來的流言，她大著膽子道：“你別在這兒顧左右而言他，你敢說你們沒有資本主義作風嗎，看你們平常天天吃的什麽穿的什麽，哪有點艱苦奮鬥的樣子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，你們要真不是資本家的小姐，為什麽會有人這麽說你們？”
許言枝樂了，“你還挺有自知之明，還知道自己跟蒼蠅一樣嗡嗡嗡地令人討厭。”
跟她逞口舌之快不是許言枝的目的，避免被人破壞自己的計劃，許言枝又道：“我告訴你謝倩，別仗著你是老會計的孫女你就在這兒耀武揚威的，成天指桑罵槐，那人好玩是吧，有膽子罵，你還沒膽子承認。”
“今天你倒是讓我高看兩眼，我看你們都認為我們是資本家的小姐吧，就因為我們穿的吃的比你們好，你們就覺得我們成分有問題。”
“我問你們，你們是什麽意思？是想讓我們去住草棚還是想讓我們被拉去批丨鬥？”
此話一出，在場眾人都面面相覷。
其實他們哪有什麽目的，不過就是嫌棄而已。
要想把他們拉去住草棚和批丨鬥哪是那麽容易的事？
“知道為什麽我不樂意搭理你們嗎？”這話說出來有點得罪人，許言枝不能無差別攻擊，就盯著謝倩，道，“一群蠢貨，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！”
“你什麽你！”許言枝大聲呵斥，不給對方還嘴的機會，緊接著就是一頓輸出，“你們別忘了，我和小傅知青，我們都是經過知青點資格審查才到這地方來支援建設的，這批新知青裏我和小傅知青還有林知青是幹活最多的！”
說完她又看了一眼站在傅珊珊面前面露憂色的徐繁星道：“還有徐同志，那是經過部隊政審的，那是和吳同志打了結婚報告的，你們說我們的成分有問題，是在懷疑知青辦是在懷疑部隊領導嗎？”
這話一出，眾人都有些驚慌失措。
是了，她們雖然看著像是資本家的小姐，可是都是經過審查的，要真有問題，那不是早就被拉走了嗎？
謝倩的臉色也變了，不由得想起許言枝說的她們被人當槍使了的話，有點不敢置信。
可許言枝的話還沒說完，“你們說我和小傅知青也就算了，我們懶得和你們計較，你們侮辱徐同志那就是侮辱軍屬，知道侮辱軍屬是什麽罪嗎？”
“吳同志現在身為部隊副連長，在你們看來應該是咱們大隊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了吧，可你們知道他這職位是怎麽來的嗎，知道他身上受過多少的傷嗎？”
“他們在外頭保家衛國，你們呢？侮辱他的家人，你們是白眼狼嗎？”
“想來你們也是知道我們的名聲的，我和珊珊姐不主動惹事，但是誰要是把我們惹急了，我們可是會動手的，好自為之吧。”
說完她霸氣地轉身就走，留下眾人又是驚慌又是內疚，當然這其中也有那不服氣的，可當時沒敢懟回去已然是落了下乘，有什麽話也只敢私底下悄悄地說了。
然而大部分的人本來就是容易受他人影響的，聽了許言枝的話，他們都覺得許言枝說得很有道理，再一想最近這些流言就謝倩說得最歡。
有幾個長輩走到謝倩面前。
“倩倩啊，以後這些話還是不要再說了，咱們不能寒了家豪的心啊。”
“是啊，你也大了，該懂事了。”
有了一個就有了兩個三個，這些人竟是把錯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，謝倩氣得不行，可又無法反駁。
只能一跺腳，捂住臉跑開了。
人群中，看戲的眾人也紛紛散去，其中一個嬸子轉頭就朝著知青點旁邊跑去。
“咋了，跑這麽快，是出啥事了嗎？”看到自家婆娘氣喘籲籲的樣子，吳德明有些緊張地問。
“剛才我聽到許知青跟謝倩那丫頭吵架了，別說，她還真有本事，這個婦女主任，就非得是她才行，你啥時候直接將人請家裏來，我跟她好好談談。”
她之所以沒有去找許言枝也是想私底下再考察考察，沒想到對方給她這麽大驚喜。
“咋回事，咋還吵起來了呢？”
另一邊，徐繁星也很驚訝，等吵完她都還沒反應過來，咋就吵起來了呢？
即便許言枝這架吵得有點奇怪，但是徐繁星也看出來了，對方顯然是為了自己好。
“許知青，其實你不必這樣的，我並不怎麽在乎他們說的話。”
其實她不是不在意，而是她們說的都是真的，她也擔心別人去把她的事給挖出來。
許言枝今天這一出本來就是為了她，戲還得繼續演下去，她說道：“這有什麽，我就是看不慣她們整天給人扣帽子而已，繁星姐，有時候我們不能太慣著那些惡人，你越是忍讓她們就越是覺得你好欺負。”
她說這話時感覺傅珊珊一直盯著自己，就好像在說，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。
許言枝之前勸傅珊珊的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，輪到徐繁星，她說辭就變了。
徐繁星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，並沒有註意到兩人的眉眼官司，她默默低下頭去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情況，她甚至有些自責，覺得是因為自己才連帶著兩人被罵的。
然而，只聽得許言枝又道：“且不說咱們不是什麽資本家的小姐，就算是那又怎麽樣？就像我剛才說的，我們是經過審查的知青，軍屬，若我們真的有問題，上頭會通過我們的申請嗎，一切都是合乎規矩的，怎麽能讓他們胡說？”
“合乎規矩嗎？”徐繁星喃喃自語，是了，她和吳家豪的事情都是符合規矩的，別人怎麽說又有什麽關系呢？
突然，她擡眼看向許言枝，道：“許知青，謝謝你，我有事回去一趟，你們先忙，我一會兒再來幫你們。”
瞧她那樣子，應該是想通了。
許言枝笑道：“去吧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再找我們。”
“嗯。”說完她就走了，只剩許言枝和傅珊珊兩人往地裏走。
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，傅珊珊哪裏還不明白，今天這一出是許言枝在幫徐繁星和吳家豪。
“你對他們的事還挺上心的。”傅珊珊少以主動關心這種事。
許言枝笑，“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，珊珊姐，我就是操心的命啊，繁星姐有心結，要是不解開，他們兩個之間以後肯定會困難重重，這對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“這可不算舉手之勞，你得罪了會計家的寶貝孫女。”傅珊珊側目，眼底帶著點探究的情緒。
許言枝豪氣道：“會計算什麽，不就是算工分的？我差那點嗎？”
傅珊珊被她這架勢給逗笑了，知道她心中有數便道：“說不過你，但多管閑事可不是什麽好習慣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朋友之間怎麽能算多管閑事呢，就像珊珊姐你現在勸我。”
傅珊珊沒想到自己也能被她噎住，不說話了。
“珊珊姐，你放心，等你遇到情感問題，我肯定第一個為你沖鋒陷陣，幫你把紅線綁得死死的。”不過那林致風一點都不上道，她愁啊。
“不必。”
許言枝：“……”好吧，她珊姐也不怎麽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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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去上工，剛出家門不久，許言枝就聽到有人在談論她們三人。
“你們瞧瞧，她們這穿著打扮，真是一個比一個像資本家的小姐，你們說那許知青和小傅知青都是資本家的小姐，那徐同志是不是也……”
說話的人聲音不小，至少能讓她們三人聽得清清楚楚，很明顯這話就是對她們三人說的。
許言枝見徐繁星的臉色變了，拉了拉對方的手，但是她並沒有勸什麽，而是轉頭看向了說閑話的人。
說閑話的人名叫謝倩，是大隊裏老會計的孫女，也是記分員之一。
因為她讀過高中，在一眾農村姑娘裏長得也算清秀，又因著是老會計的孫女，一向自視甚高。
在這批新知青來之前，她對女知青們其實不怎麽看得上的，她自認為不比那些女知青差，只不過自己不是城裏人而已。
但是沒想到這批新知青來了，竟一個比一個長得俊，雖然那兩個男知青也不錯，但傅圓柏是個廢物身邊還有個蔡知青當掛件，林知青又和這許知青勾搭在一起，讓人看著窩火。
謝倩一直想給自己找個好的結婚對象，所以她現在都已經二十一歲了還沒有結婚，在這鄉下妥妥的就是老姑娘了。
原本她心裏看好的是吳家老二吳建洪的，對方在城裏工作，長得也好，家庭也不錯，可對方對她愛答不理的，而且前不久她還聽說對方在城裏已經有了個對象。
沒等她想出法子，她又看到了公社聞主任，每天做夢都能夢到那樣優秀的男人，可她去公社幾回連聞主任的面都沒能碰上，結果她爺爺也不知道怎麽知道了她的心思，把她狠罵了一頓，讓她一定不能去招惹對方。
平常她爺爺一向很寵著她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對方卻一改往日的態度，如此嚴厲，雖不知道原因，謝倩卻也不敢不聽了。不過這也抵擋不了她一顆蠢蠢欲動的心。
直到她那天在大隊部看到從部隊回來的吳家豪，對方從車上跨步而下的樣子一下子就吸引了謝倩的註意力。
雖然已經好幾年沒見，但謝倩依舊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就是吳家老大，從前領著他們一眾小孩兒在前頭跑的大哥哥。
可是萬萬沒想到，這位大哥哥身邊如今已經有了未婚妻，還是個看起來就跟仙女似的女人。
謝倩簡直快要氣瘋了，那麽多優秀的男人，為什麽就沒有一個是她的！
最近地裏的活不算少，可一看那三人說說笑笑，日子過得比她這個記分員都好，她就沒忍住嘲諷出了聲。
最好是聽到她這樣的傳言，大隊裏的人把那幾人給趕出去。
前段時間說這些謠言的人中自然也有她。
一開始謠言也不知道是怎麽傳出來的，反正謝倩覺得無風不起浪，既然都有這樣的說法了，那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尤其是她說了幾次對方都沒有否認之後，她更是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。
今天她只能算是故技重施，也真沒想做什麽了，就是想著洩憤而已。
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，從前一直對他們的話視若無睹的許言枝今天卻一反常態朝著她沖來。
許言枝毫不客氣地指著謝倩的鼻子，她重覆道：“你剛才說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謝倩一下子被她唬住了沒能說得出話來。
她可是還記得村裏人說的知青們尤其是這個小傅知青很暴力的話，她們不會是想對自己動手吧？
“我說什麽關你什麽事？我又沒有指名道姓。”
對，她又沒有指名道姓，如果許言枝沖她發難不就證明她心虛了嗎？
想到這裏，謝倩瞬間得意起來，“許知青，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？”
許言枝要的就是這種出頭鳥，她笑道：“我心虛什麽了？”
“你，你難道不是承認自己就是資本家的小姐了嗎？”
“我幾時說過我是資本家的小姐了？倒是你，挺會給人扣帽子，我看你爺爺也在大隊部工作這麽多年了，思想覺悟應該沒問題才對，這些話應該不是他教你的吧。”
也不知道為什麽，一聽到對方說起自己爺爺，謝倩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她有些心虛道：“這事跟我爺爺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我們和資本家都沒什麽關系，你還能把我們和資本家扯上關系，你和你爺爺是一家人，難道你還不能代表她？”許言枝一頓輸出把謝倩和她身邊一起說話的小姐妹都給說楞了。
正是上工的時間，許多村民聽到有人吵架，慢慢地都圍了過來。
謝倩心裏有點慌，但是看到許言枝理直氣壯的樣子，她實在不舒服，想起近來的流言，她大著膽子道：“你別在這兒顧左右而言他，你敢說你們沒有資本主義作風嗎，看你們平常天天吃的什麽穿的什麽，哪有點艱苦奮鬥的樣子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，你們要真不是資本家的小姐，為什麽會有人這麽說你們？”
許言枝樂了，“你還挺有自知之明，還知道自己跟蒼蠅一樣嗡嗡嗡地令人討厭。”
跟她逞口舌之快不是許言枝的目的，避免被人破壞自己的計劃，許言枝又道：“我告訴你謝倩，別仗著你是老會計的孫女你就在這兒耀武揚威的，成天指桑罵槐，那人好玩是吧，有膽子罵，你還沒膽子承認。”
“今天你倒是讓我高看兩眼，我看你們都認為我們是資本家的小姐吧，就因為我們穿的吃的比你們好，你們就覺得我們成分有問題。”
“我問你們，你們是什麽意思？是想讓我們去住草棚還是想讓我們被拉去批丨鬥？”
此話一出，在場眾人都面面相覷。
其實他們哪有什麽目的，不過就是嫌棄而已。
要想把他們拉去住草棚和批丨鬥哪是那麽容易的事？
“知道為什麽我不樂意搭理你們嗎？”這話說出來有點得罪人，許言枝不能無差別攻擊，就盯著謝倩，道，“一群蠢貨，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！”
“你什麽你！”許言枝大聲呵斥，不給對方還嘴的機會，緊接著就是一頓輸出，“你們別忘了，我和小傅知青，我們都是經過知青點資格審查才到這地方來支援建設的，這批新知青裏我和小傅知青還有林知青是幹活最多的！”
說完她又看了一眼站在傅珊珊面前面露憂色的徐繁星道：“還有徐同志，那是經過部隊政審的，那是和吳同志打了結婚報告的，你們說我們的成分有問題，是在懷疑知青辦是在懷疑部隊領導嗎？”
這話一出，眾人都有些驚慌失措。
是了，她們雖然看著像是資本家的小姐，可是都是經過審查的，要真有問題，那不是早就被拉走了嗎？
謝倩的臉色也變了，不由得想起許言枝說的她們被人當槍使了的話，有點不敢置信。
可許言枝的話還沒說完，“你們說我和小傅知青也就算了，我們懶得和你們計較，你們侮辱徐同志那就是侮辱軍屬，知道侮辱軍屬是什麽罪嗎？”
“吳同志現在身為部隊副連長，在你們看來應該是咱們大隊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了吧，可你們知道他這職位是怎麽來的嗎，知道他身上受過多少的傷嗎？”
“他們在外頭保家衛國，你們呢？侮辱他的家人，你們是白眼狼嗎？”
“想來你們也是知道我們的名聲的，我和珊珊姐不主動惹事，但是誰要是把我們惹急了，我們可是會動手的，好自為之吧。”
說完她霸氣地轉身就走，留下眾人又是驚慌又是內疚，當然這其中也有那不服氣的，可當時沒敢懟回去已然是落了下乘，有什麽話也只敢私底下悄悄地說了。
然而大部分的人本來就是容易受他人影響的，聽了許言枝的話，他們都覺得許言枝說得很有道理，再一想最近這些流言就謝倩說得最歡。
有幾個長輩走到謝倩面前。
“倩倩啊，以後這些話還是不要再說了，咱們不能寒了家豪的心啊。”
“是啊，你也大了，該懂事了。”
有了一個就有了兩個三個，這些人竟是把錯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，謝倩氣得不行，可又無法反駁。
只能一跺腳，捂住臉跑開了。
人群中，看戲的眾人也紛紛散去，其中一個嬸子轉頭就朝著知青點旁邊跑去。
“咋了，跑這麽快，是出啥事了嗎？”看到自家婆娘氣喘籲籲的樣子，吳德明有些緊張地問。
“剛才我聽到許知青跟謝倩那丫頭吵架了，別說，她還真有本事，這個婦女主任，就非得是她才行，你啥時候直接將人請家裏來，我跟她好好談談。”
她之所以沒有去找許言枝也是想私底下再考察考察，沒想到對方給她這麽大驚喜。
“咋回事，咋還吵起來了呢？”
另一邊，徐繁星也很驚訝，等吵完她都還沒反應過來，咋就吵起來了呢？
即便許言枝這架吵得有點奇怪，但是徐繁星也看出來了，對方顯然是為了自己好。
“許知青，其實你不必這樣的，我並不怎麽在乎他們說的話。”
其實她不是不在意，而是她們說的都是真的，她也擔心別人去把她的事給挖出來。
許言枝今天這一出本來就是為了她，戲還得繼續演下去，她說道：“這有什麽，我就是看不慣她們整天給人扣帽子而已，繁星姐，有時候我們不能太慣著那些惡人，你越是忍讓她們就越是覺得你好欺負。”
她說這話時感覺傅珊珊一直盯著自己，就好像在說，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。
許言枝之前勸傅珊珊的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，輪到徐繁星，她說辭就變了。
徐繁星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，並沒有註意到兩人的眉眼官司，她默默低下頭去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情況，她甚至有些自責，覺得是因為自己才連帶著兩人被罵的。
然而，只聽得許言枝又道：“且不說咱們不是什麽資本家的小姐，就算是那又怎麽樣？就像我剛才說的，我們是經過審查的知青，軍屬，若我們真的有問題，上頭會通過我們的申請嗎，一切都是合乎規矩的，怎麽能讓他們胡說？”
“合乎規矩嗎？”徐繁星喃喃自語，是了，她和吳家豪的事情都是符合規矩的，別人怎麽說又有什麽關系呢？
突然，她擡眼看向許言枝，道：“許知青，謝謝你，我有事回去一趟，你們先忙，我一會兒再來幫你們。”
瞧她那樣子，應該是想通了。
許言枝笑道：“去吧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再找我們。”
“嗯。”說完她就走了，只剩許言枝和傅珊珊兩人往地裏走。
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，傅珊珊哪裏還不明白，今天這一出是許言枝在幫徐繁星和吳家豪。
“你對他們的事還挺上心的。”傅珊珊少以主動關心這種事。
許言枝笑，“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，珊珊姐，我就是操心的命啊，繁星姐有心結，要是不解開，他們兩個之間以後肯定會困難重重，這對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“這可不算舉手之勞，你得罪了會計家的寶貝孫女。”傅珊珊側目，眼底帶著點探究的情緒。
許言枝豪氣道：“會計算什麽，不就是算工分的？我差那點嗎？”
傅珊珊被她這架勢給逗笑了，知道她心中有數便道：“說不過你，但多管閑事可不是什麽好習慣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朋友之間怎麽能算多管閑事呢，就像珊珊姐你現在勸我。”
傅珊珊沒想到自己也能被她噎住，不說話了。
“珊珊姐，你放心，等你遇到情感問題，我肯定第一個為你沖鋒陷陣，幫你把紅線綁得死死的。”不過那林致風一點都不上道，她愁啊。
“不必。”
許言枝：“……”好吧，她珊姐也不怎麽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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